厚“严”无耻
纯属瞎编
本人是他们黑粉,一切夸赞都是反讽
但他俩确实很好玩
“严卿,来了”
“可是有新写的青词让朕看?”
嘉靖瞥见一袭身影,却头也没抬便直言道:“严卿,来品品朕的字,可是比得上你的了?”
站在声侧的人半晌没出声,一旁的内侍却道“皇上,是徐首辅到了。”嘉靖猛地一抬头,便见到一个身长四、五尺,脸白得似鬼的一人,对于这个短小白皙的人,嘉靖只感恶心。
那人毕恭毕敬地行了礼,缓缓开口:“皇上,这是您要的奏折。另外......还请您切不可沉迷于修道,以免误了国事。”
嘉靖见到他一脸严肃,稽首以待,一副忠臣模样,顿感怒火中烧,抓起一盏茶便向他砸去,“徐子升!你别得寸进尺!朕给你首辅的位置,不是让你来对朕指手画脚的!”
徐阶低着头,默不作声。“行了,你给朕滚,别站在这碍眼!滚!”嘉靖气得声音直发抖,过了好一阵才缓缓坐下,抬手揉了揉眉心,长叹了一声。抬眼却瞄到了案上那张他日日摩挲的青词:
“天心宠嘉圣孝备兮,圣德广运望如云兮”
“临照四方光八表兮,于万斯年旦复旦兮”
“惟中,你,过得可好?”
此为嘉靖四十四年,冬
嘉靖十七年
“臣等拜见皇上”
“严卿不必多礼,快请起。诸位大人也都起吧”
嘉靖亲手扶起这位礼部尚书,温和地说道“朕召诸位来,乃是今有人上疏,请献皇帝庙号称宗,以入太庙。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?”
周围窃窃私语声渐起,严嵩低着头,感到皇帝温和却又透着凌厉的眼神凝视着他,便深知作为礼部尚书是躲不过的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颤颤巍巍地拱了拱手“臣以为......”
“皇上,万万不可!这不合礼制,还望三思啊”严嵩还没说完,便被人抢先了活头去。
紧接着,一个个大臣接连站出,大声喊道“臣附议”嘉靖脸部温和的笑容逐渐凝固,眼色愈发暗沉,却仍盯着严嵩“严卿,你以为如何?”
严嵩顿觉似有千钧之重向他压去,他微微抿唇“臣严嵩...附议”
“啪”是茶杯落地的清脆声,“献皇帝乃朕之皇考,入太庙,有何不妥?不合礼制?难不成,朕百年以后也称不了宗?”
严嵩猛地一低头,便感觉被千刀万剐般,那冷酷的语气让他不禁打颤。
他感到,皇帝那不可遏制的怒火要将他燃烧殆尽,他吓得冷汗直冒,可他连擦汗的勇气都没有。他终是知道,这位皇帝的旨意是不容置喙的。
几日后的朝会,嘉靖再次提及,然而其怒火让群臣都不敢言。
严嵩站的笔直,随即捋了捋衣领,缓步走出,拱手道“臣以为,条划礼仪甚备。”
他抬起头,瞧见嘉靖绷紧的嘴唇逐渐露出笑意,视线相对,严嵩看到了一抹温柔,那是他从没在这位皇帝眼里见过的色彩。
此后,严嵩步步高升。
嘉靖二十一年,严嵩入阁。
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。
严嵩买着轻快的步伐依例觐见嘉靖。
走在这条冗长的官道上,两侧的红墙透着独属皇家的威严,压得人喘不上气来。
可严嵩却倍感轻松,他早已不再是初入官场得愣头青了!他,是内阁首辅,斗倒了夏言,打压着徐阶,放眼望去,无人可敌!就连嘉靖也十分依赖他。
严嵩自诩无人比他更了解嘉靖,也便是清楚,嘉靖离不开他。万人之上,如是而已。
不知不觉中,已至殿前。严嵩不等通报,径直走进。这是嘉靖予他的特权。
嘉靖站在案前,皱着眉头。严嵩放轻了脚步,抬头瞧着,随即又轻笑了一声,拾起案几上的一支毛笔,手腕挥动,在纸上落下了一个“静”。
嘉靖闻声抬头,叹息道:“严卿这一首好字可谓是出神入化,书圣再世啊!朕何时才能练及严卿之静啊!“
严嵩摇摇头,上前去握住了嘉靖拿着毛笔的手,用力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“成“字,龙飞凤舞,力透纸背。
“这才是老臣要送给皇上的字,字成,心成,丹成!”
嘉靖捏了捏尚留有余温的掌心,笑着握住严嵩的肩膀道“好”。
两人相视而笑,一种情愫暗然滋生。
“严侍郎到”
通传声突如其来
严嵩不落痕迹地避开嘉靖的手,连忙站到下方。嘉靖落空的手愣了愣,随即轻咳了一声“宣”
一个跛脚的小胖子慢吞吞地走进来,恭敬地拱手道:“皇上圣安。诶?父亲您也在呢?”
严嵩板着脸:“放肆,御前岂能嬉皮笑脸?还不退至我身后!”
严世蕃摸了摸鼻子,嬉笑道:“皇上宽宏,才不会怪罪我呢。”
严嵩见着嘉靖逐渐阴暗的眼色,心中一急,脱口而出一声:“德球!”
“德球?可是严侍郎的字?倒是个好名字,可是你父亲取得?”嘉靖面色平静,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,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是啊,可是父亲想了好久的呢。”
“倒不愧是严首辅!”
严世蕃又继续笑着,上前抓起桌上毛笔:“臣为皇上写下,皇上请看”
“德球”二字落在纸上,其劲道竟与一旁的“成”有八九分相似!
嘉靖脸色阴沉,哂笑着,拿起那张纸:“严卿倒是养了个好儿子,你衣钵是有人继承喽!”
严世蕃正要行礼谢圣上褒奖,严嵩急地一巴掌拍到严世蕃胳膊上,连忙上前。
可不等严嵩说什么,嘉靖摆着手,,噙着一丝冷笑,眼神凌厉,冷声道:“行了,退下吧”
严嵩只好做罢,悻悻拉着儿子快速退下。他摁着那傻儿子的头,直向前快步走着,不让他看见背后嘉靖的脸色,以及那被揉成一团的,写着“德球”二字的纸……
嘉靖四十四年
那天艳阳高照,长空碧洗。
菜市口是挤满了人。
不远处,一辆囚车缓缓而来,从中拉下了一个披头散发,面目狰狞,毫无生气的跛子。
他被押至刑场中央,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衣衫褴褛,突然从人群中冲出,硬是要往那刑场上奔,却被刀剑拦下,动弹不得。
“爹,你莫在这里了”,刑场中央跪着的那人转过头来,虚弱的说道。
严嵩拼命挣扎着:“你们这些奸诈小人,勾陷我严家谋反,天理昭昭,为何世人都瞎了!不见我严家如六月飞雪之冤屈啊!”,严嵩歇斯底里地喊着。
“来人将他拦住。时辰已到,即刻行刑!”监斩官呵斥道。
严嵩双目充血,一时不知哪来的大力,挣脱束缚,奔至监斩官旁。
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首辅“扑通”一声跪在监斩官前,苦苦哀求:“我求你,放过我儿,我们是冤枉的,是冤枉的啊!”
监斩官毫不理会,抬眼冷言道:“圣上旨意岂容置喙!行刑!”
“不,不,住手!本首辅命你们住手!我知道了,你是徐阶的人,那个奸诈小人,蒙蔽圣听,害我全家,对,对,是徐阶要谋反,他才是该抓的人,他才是!”
严嵩语无伦次,嘴唇颤抖着呼喊,“对,我要见皇上,让我去见皇上,皇上有危险啊,我要去救驾!我要去......”
严嵩被人死死拦住,只听一声“行刑”,便见一颗人头落地,鲜血四溅。一时间,喧嚣四起,好不热闹。
严嵩身处这闹市,却若处于冰窖中,浑身冰冷,跌跌撞撞地,抱着那尚未冷却的头颅,瘫坐在地,无人理会。
炽热如焰,毫不留情,似是要将这满地的污秽灼烧殆尽,又似是要将一颗冷冻的心融化开来,洒下无情的暖意......
嘉靖四十五年
这些年来因吃仙丹的缘故,嘉靖早将身子吃垮了,此时已是强弩之末。
弥留之际,嘉靖神志不清地呓语道:“严爱卿,朕...朕即登天成仙,朕为你留了一枚仙丹,记得去拿,可别忘了曾许诺朕的...咳咳...”
他突然一用力,似是将病气全驱散了个干净,攥着一旁人的袖口,
他看见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拖着年迈的身躯,背对着他,一直向前走,他想呼喊,却发不出声。又瞧见老人孤零零地蜷缩在破庙里,浑身发抖,他想上前给他温暖,却挪不动脚。
又看见了老人在笑,在朝着他笑,于是他也露出了笑意。
他的眼睑不自觉地向下垂,他有些困了。
但他知道,等他醒来,他的严爱卿会给他呈上一份新写好的青词,和眼眸里温柔的笑意...
这是严嵩流浪街头的第三个年头了。他衣衫褴褛,残破不堪,头脑却无比清晰 。
他多希望自己是个疯子、傻子。为何要让他这般清醒,清醒地面对落败。他曾经拼命追求长生,但现在却一心求死。
可他不敢死,他懦弱,胆小,他甚至连自裁的勇气都没有。
他真是厌透了这样的自己,苦苦经营谋划,到头来,一无所有。
倒是还有一轮烈日灼烧着他,热烈地,无情地炙烤这,就如德球死的那天一样,对此毫无招架之力。
他如一个鬼魂在街上游荡,昏昏沉沉,不知去向何方。
哦,他想起来了,他是要出城祭祀,是昨天,还是前天...记不清是哪天了,有个人去世了,是个很重要的人,对他来说很重要。
叫什么呢,也记不清了,没关系,去墓前看看就知道了。
严嵩跌跌撞撞地走出城门,爬上山坡,努力向远方眺望,似是要把那山峦穿透 ,一直到那大红宫墙内,
他看到了,他扬起了干裂的嘴角,瞧见了那抹明黄正向他缓步走来,伸出手将他轻轻扶起,唤了一声“爱卿”
“严爱卿”
“惟中”
无人看见老人冻僵了的身躯
无人在意老人手中攥着的那团纸的褶皱
也无人再知晓那上面的两句词
“临照四方光八表兮”
“于万斯年旦复旦兮”
此为隆庆元年,冬
(完)
(番外)
我是徐阶,一个胸怀大志的读书人。
至少曾经是
初入朝堂,当看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时,我就知道,我的一生都将奉献于他。敬他,忠他,是我一生的信条。
我满腔抱负,欲挥洒一腔热血。
那时单纯的我,也不会知道,一入官门深似海,从此真情变算计......
那个整日嘻嘻哈哈,一脸和善的严惟中,在某一天,也能悄无声息地变了面目,谋害了我们的老师夏言,成了人人畏惧的严首辅。
他巴结圣上,成了圣上眼前的红人。圣上愈发宠爱他,也愈发厌恶我。
我知道,圣上十分憎恶我,就是因为我所做地不是迎合他的喜好。
那我就改罢。
我变得圆滑,心机,左右逢源,迎得周围人的好感,讨得严氏父子的欢心。
呵,在这里,那些书本上所谓的正义良善被践踏地稀碎。这里没有良知,没有规则,没有秩序。有的只是利益,与无尽的欲望!
我忠君爱国,却落得这般下场,叫我如何甘心!
几十年的隐忍,几十年的阿谀奉承,几十年的卑躬屈膝,被人骂严党,奸臣,那又如何!为达目的,不择手段,这是官场教给我的。
我学着严嵩写青词,甚至比他写的还要好。一步一步的,悄无声息的从严嵩那赢得了嘉靖的信任。
我成功了,我成功地扳倒了这个恶人,我大获全胜!
我应当是开心的。
我成了朝中那个万人之上的人,我以明君之道教导嘉靖,将朝政管理的井井有条,让一切都回到正轨。
可嘉靖还是憎恶我,比以前更甚。我的好心他不领会,他满心满眼都想着那个被他亲口下旨赶回家的人。
弥留之际,他拉着我的手。我以为他终于肯看我了,谁知他口中念叨却是严卿!严卿,严卿!那个让他失望透顶的人,那个作恶多端的人,他仍心心念念。自始至终,我都未曾入过他眼!
尊师,朋友,敌人,君王......个个都离去了,再无故人。
可我赢得了所有啊,赢得了身前身后,名垂千古。连几百年后的人也称赞我为大明最杰出的政治家!是吧...
好吧,写厚颜无耻的时候不自觉就写到了徐阶,那索性就给他写个番外(毕竟是我的本命)
瞎写就图一乐 顺便么么我的徐姐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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